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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蔺阁主得理不饶人 萧景琰茶寮救书生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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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,夜深了,快休息吧。”
萧景琰抬起头,远望了望外面天色,果然暗下了许多。他思索一瞬,问道:“军医吃饭了吗?”
“军医?”列战英一脸困惑,道,“您是说蔺先生啊?不清楚,我问问?”他出门招来送饭的小兵问了句。
“饭是送了,大抵吃了吧。”
“哦,你下去吧。”
一炷香后,列战英做了最后巡视,正经过偏院,瞧见一个人影徘徊在门口,战英走近瞧了瞧,竟是自家的将军大人。
萧景琰在偏院门口反反复复地走,低着头,偶尔蹲下来揪根草,偶尔起身踢个石头子儿,战英伸着脖子,走近他,试探性地喊了一声:“殿下?”
萧景琰吓得一蹦三尺高,落地后又想到了什么,背挺地笔直,手背在身后,整了整表情,故作正经地转过身,语气平顺地问道:“啊,是战英啊,有什么事吗?”
列战英忍笑,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见:“没事,我巡营回来,您找蔺先生有事啊?”
“嗯……”萧景琰想了想,道,“战英,你要是说了什么话得罪了戚猛,怎么善后?”
“您惹蔺先生不高兴了?”
“问那么多作甚?”
战英笑了笑道:“我和他?打一架就成,蔺先生是文人,是大夫,这招没用啊……”
萧景琰:“……”
“你走吧,不用管我。”
列战英诺诺一声,拎着个灯笼,慢慢悠悠走了,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萧景琰孤零零地身影,月光笼着他,他又蹲了下去,揪了根草,好似有无限烦恼。
战英想,看来这次蔺先生是动了大怒。
蔺晨在偏院中庭,对月相酌,眼角瞥见院门口那个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身影,觉得好笑,也懒得出去迎他,等着瞧他什么时候进来,景琰常自居大丈夫,且看看他这个大丈夫能否伸屈自如。
萧景琰在外头又逗留了一会,深深看向院中,静静地离开。
月光幽暗,把萧景琰落寞地侧影拉长,透过窗格映到院里,越渐稀薄。
蔺晨举杯的手一停,默默放下,心头莫名隐痛,小心地呼吸,把冰冷的空气灌进心肺,和冰冷的自己一起凝固。
一只手把他手里的酒盏接了过来,一仰而尽。
“这么冷的天,酒也不温一下。”
蔺晨不可置信看着去而复返的萧景琰,忍不住勾起嘴角:“你不是走了?”
萧景琰冷笑一声:“哦,原来你看了我这么久的好戏!”
“如何,坐下来饮一杯?”
萧景琰撩起炮襟,在蔺晨对面坐下来:“明日便走吧,不是说要去霍州看奇花么?”
蔺晨喝了口酒,回以相同的冷笑:“哦,你愿意走了?”
萧景琰沉默不语。
蔺晨冷漠着脸,不复平日轻浮,也没有缱绻神情,一点情绪也没有,面容含威,他举杯自饮,也懒得看景琰,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,似乎从来不在乎他。
景琰握杯的手微微颤抖,他心头隐约有恐惧,蔺晨同他说患得患失,可是到如今他才发现真正恐惧失去的人是他自己。
“蔺晨,是我说错了话……”,萧景琰深深吸了口气,“很多事情我想不通,我同你一块行走游历,说不出的高兴,我以前不曾这样开怀过,回了军营,我记起来我是谁,你要我同你走,要我和你一般逍遥,我做不到……不说了,我不会说话,又要惹你生气。”
萧景琰眼圈微微发红,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,而他低沉的带着痛苦和迷惘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击着蔺晨的心,让他不禁动容,他伸手将萧景琰的头抬起,看到他眼眶里浅浅的泪水,俯身吻去,十分懊恼,道:“我不怪你了,不说这些事了,一团乱麻,不如弃之不理,明日我们就出发,人生得意须尽欢,想那些事作甚?!”
那一丁点儿泪早就被萧景琰憋了回去,伤感心绪被蔺晨一乱,嗤了一声,敷衍他道:“成吧,莫要贪杯,说完了话,我要去睡了。”
“蔺晨扫榻相迎~”
“多谢了。”萧景琰抱拳,毫不留情地拒绝。
蔺晨双手撑在圆石桌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酒气熏地脸颊微红,轻佻道:“琰儿方才在我院外要进不进,可怜地紧,哥哥此时若放你走了,不好好安慰你一番,以后你定不会给哥哥好脸色~”
萧景琰翻了个白眼儿道:“日后的事儿日后说。”
蔺晨双眼放光,仗着酒劲将人拉进房间,疯狂的将他抵上床榻,这一整天心情大起大落,半月多以来未曾近身,他亲吻数下,朗笑道:“琰儿提了起来,哥哥自然要如你的愿,‘日’后再说!”
萧景琰低声喘息,问道:“哼,曲解我意,说,你看了我在你院外多久?”
“一来便知道了,知你走了,绝望了片刻。”
萧景琰意思性地推拒了一番,被蔺晨紧紧抱在怀中深吻,道:“明日不要走了?”
蔺晨早就把他扒得七七八八,亵衣大开,景琰的腹肌漂亮完美,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格外性感,他抚摸着他,注视他的双眼道:“日了再走。”
萧景琰:“……”
*******(我就是要拉灯,自己想象吧)
结果他们等到第三日才要离营。
这一路前去江南,沿途比起西北那路昌盛繁华许多。
两个大男人同骑一马,太过招摇,萧景琰一身粗布短打,牵着乌云,蔺晨白衣飘飘,高高在上,马尾巴左一下右一下轻轻摆动。
遥遥望去,恰似不谙世事的有钱少爷出远门一般,山林劫匪皆以为来了头待宰肥羊,一路上也遇上了几波,正好给景琰练手。
二人逍遥江湖,行路不赶,便在官道旁茶寮休息。
自古茶寮是消息集散,多事之地。
快到霍州之际的一个茶寮,他们稍作休息时,来了一粗野大汉,茶寮内座无虚席,他瞧了瞧,走到邻桌一文弱书生前,莽汉一脚将他踹翻在地。书生跌在他放在一旁的书篓上,痛呼一声,过了半刻自己爬了起来,整理衣袍,横眉怒目:“粗鄙庸人,屠猪卖狗之辈!”
萧景琰闻声望了过去,这书生面若好女,俊俏风流,怒意蕴在眼角,平生添了些许风情。
那莽汉听书生出言,闻着语气也知道是在骂他,怒气冲冲抬起头,才说了句“他娘的!”便住了口,淫笑起来,对那书生动手动脚:“哟!这小公子长的比娘儿们还漂亮呢,不知道干起来够不够带劲儿!”
书生惊怒不已,又骂不出脏话,只能频频道:“放肆!光天化日,淫词秽语!呸!市井泼赖!”
蔺晨换了一把富贵逼人的描金扇,画着一大朵红牡丹,一打,遮住兴味笑意,道:“琰儿?救不救?”
萧景琰道:“自然要救!”
“你就不怕那堪比女子的文弱书生缠上你来?”
“你当真以为天下人人皆断袖啊!”萧景琰暗暗瞪了他一眼。
蔺晨一副登徒子模样,猥琐一笑:“天下人我管不着,我管着你我皆是断袖就成,你这人,桃花旺,谁知道那小书生会不会贴上来?!”
茶寮里所有人俱在看热闹,皆不敢生事。
小书生脸涨得通红,那莽汉黑手拽地他极紧,他恨恨看他,道:“人心不古!你!你放手!”
萧景琰叹了口气,始终看不过去,将手中茶杯一方,筷子一根灌力飞出,正中那大汉抓住人的手,莽汉痛的放开,大声咧咧道:“谁?!!哪个小子?!敢和老子作对!”
萧景琰摸出个钱币,斜斜飞出。
那书生便侧首看了过来,朝他莞尔一笑。
莽汉大步流星来找茬,还未说话,蔺晨伸出脚,拌地此人摔一狗吃屎,莽汉呼呼喝喝站起来:“他奶奶的!洒家今日还要杀人哩!”粗壮身躯朝蔺晨扑去。
蔺晨翻了个扇花儿,扇面收起,抵住那莽汉胸膛,玩弄一般笑道:“你这身膘虚长了呀!”用力一顶,那大汉还没回神,就飞出了茶寮之外。
“行恶也要像我这样嘛,练些武艺再来,只晓得吠吠脏话有什么用?滚吧。”
那莽汉磕了个头,赶紧逃了。
茶寮这才恢复了热闹。
小书生过来行了个大礼,说了些感谢的酸话,背着书篓便走了。
蔺晨瞠目结舌:“他?这便走了?”
景琰笑道:“还能如何?怎么?人家不死皮赖脸贴上你这个救命恩人,你心里不舒服么?”
蔺晨赔笑道:“哪里哪里~”,突然灵光大闪,笑的眉眼俱开,“琰儿?你莫不是醋了?!醋了直说,为夫高兴的很!”
景琰敷衍道:“喝茶吧你。我觉得我们大抵还能遇到这个人?”
蔺晨登时炸毛:“怎的?你还对那书生念念不忘了!”
萧景琰扫了一眼他道:“蔺晨,有些事情,不要瞒我?”
“我瞒你什么?!”
“哼,莫以为我半分不懂,那大汉进来时,你笑了笑,每次你看透了什么事时便是这种笑容,后来那书生时不时朝咱们这儿看来,分明知道我会出手相助,总之不是什么一般人。”
蔺晨全然不管景琰后半句说了什么,脑中只有那句“每次你看透了什么事时便是这种笑容”一句话,甜蜜道:“琰儿!原来你对我的一颦一笑如此在意!”
萧景琰顿时觉得手痒无比:“听我说话!”
“你说!”
“那书生有问题!”
蔺晨无所谓一笑,道:“随他!反正如今他也走了,再遇上时再看看他耍什么花招吧!”
“我觉得不太对,上次那个何婉也一样,似乎是故意布了局来的,你说……”景琰甫一抬头,看见蔺晨裂开的笑容,两眼金光灿烂,忍无可忍,“莫要傻笑!蔺晨,老子警告你,不准瞒我任何事情!”
“你猜我的心思,难道不是一种情趣么?!欸欸!!别走啊!你看看哪家的小厮像你这样大的气性?!会短命啊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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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发了十三,大家都说很方,可是我昨晚那个根本就不是开虐的前兆啊!!!!!!!!方什么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