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长官的情诗:   

明教授的情诗   番外

明长官手写情书

明长官的情诗 · 肆

——

这封信在我心口熨很许久

寄出的时候依旧温热

你拆信时不要颤抖,

读信时不要惊惶

我許你片刻的冷静

片刻以后,就要奔过来

不用太热情,

给我同样温热的一个吻

————

明楼觉着,阿诚自当了明教授,和善亲切全给了他的学生,在家里实在欠可爱,不时打趣自己不说,对自己的明示暗示熟视无睹,充耳不闻,曾经那点八面玲珑的手段,全用来对付自己了,还自以为是地以为得逞了。

那点小聪明,实在不够看。

明董事长想起那天早上,阿诚故意别上他送他的领夹,吃早饭时,背挺的比以往更直。

明楼瞧了他一眼,漫不经心地问:“很喜欢吗?”

“一般吧。”

明楼抬头:“一般?我找人定制的。”

阿诚松了松过紧的领结道:“还行吧,大概你最近送的东西多了,有点审美疲劳。”

明楼一愣,笑笑:“给根杆子就往上爬。”

“那也要看有没有人肯给我这根杆子。”

“没有人会白白地给,你得自己找。”

阿诚喝了一口粥,没好气道:“在你手里翻不出花样,好好洗碗,我上班去了。”

明楼看着残碟,别有深意地一笑:“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。”

明教授一笑:“不想找杆子。对了,您到底撕掉了什么?”

“杆子。”

明教授脚步一顿,果断不再追问,逃似的出了门。

明董事长盯着他的背影,眼镜片闪过一道光芒,心道:早知道当初应该坚决不同意他去港大教书,越来越野,啧。

既然明教授打定主意不面对。明楼也不想再同他打无谓的机锋,索性开诚布公。

这几日明楼总托秘书乔珊买礼物,一开始她以为董事长是要追女人,还感慨了一下哪家的女孩子,这么好福气。结果每次买的,不是领带,就是手表,不是金笔,就是书稿。看起来都像是送男人的,但董事长又嘱咐再三,重视体贴的态度像对待情人。

乔珊觉得奇怪,难道那个女孩子是个男装丽人?香港殖民味很重,有些女孩特立独行,倒也有可能。

原来董事长喜欢这个类型的女孩子。秘书以为自己知道了上司的小喜好,颇为自得,她获得了一种分享秘密的隐秘快乐,做起事来更加尽心尽力。

明家原来主要做开矿生意,转移到香港以后,转换为西药生意,后来明堂哥也来到香港,继续赚女人的前,明楼入了一股,明家香和明媚服饰都有分成。

今晚有个派对,是明家香的新品发布。

明堂请了全港最唱的最好的歌女助兴。

乔秘书问明楼:“董事长,要给您准备服装吗?”

明楼摆摆手:“不用,你下班吧。”

乔珊一愣:“不用陪您去发布会吗?”

明楼笑起来,志得意满:“不用!”

他早就做好了打算,今晚的发布会,要拽着口是心非的明教授一起去。

他回到家里,等阿诚回家。

备了两套燕尾服。

他最烦穿燕尾服,但想着今晚要做的事情,抄把不耐忍了下来,露出一个快活的笑。

阿诚回来,看见这架势,便问:“大哥要参加什么活动?”

“明堂哥开的新品发布会,你跟我一起去。”

“就我们俩?”

明楼整理了一下袖口,听见这话,抬头看他:“对啊,就我们俩,明台陪女朋友去了,你又不是不知道,这小子,最烦参加这种酒会。”

阿诚道:“那好吧,我去换衣服。”

等他们到了发布会现场,人已经齐地差不多了,明堂哥瞪了一眼明楼,怪他珊珊来迟。

明家两兄弟还是和以前一样,坐在前排,靠在一起,百无聊赖得看着表演。

阿诚压低了说:“怪不得明台不爱来呢,明堂哥怎么到哪儿都让人唱夜来香?”

明楼贴过耳朵去,和他的脑袋碰到一起:“别抱怨了,呆会酒会正式开始,你得帮我谈生意。”

阿诚略微不满地看他:“我可不是您的秘书啦!”

明楼笑笑:“可在现场的人都觉得你是我的秘书。”

“哼。”

中途时,明楼说有些事要去楼上304号房办,嘱咐阿诚如果半个小时还没见他回来,就去找他。

阿诚以为他要和明堂哥谈生意,也没在意。

明楼走后,他下意识转头看他的座位。

座位上,安安静静躺着一封信,上书:明诚亲启。

阿诚觉着奇怪,大哥又做什么花样?一边疑心一边好奇的拿起信,拆开,不知道为什么,他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。

他走到暗处,把信拿出来瞧:

「乖孩子:

有些話,你不願同我說,我很不高興。

以前我總想,就如你的意罷,總之你與我不會再尋他人,這樣相儒以沫也算是好日子。

只是我低算了人的心情。

在滬時,心裏裝著家國熱血,日日同人勾心鬥角,無暇去想情愛何如。

到港之後,總算過上了普通人的日子,我竟覺得寂寞。

因你一直陪我,所以並非是那種空無虛幻的孤獨。

你不願點破,好沒趣味。

自你小時來到明家,廿載有余,我將你帶在身邊教導,第一件頂緊要的事便是同妳說,與我不得有任何隱秘瞞騙之舉。

當年巴黎雪夜,你為國家,不得已瞞我一次,我不怪你。

如今你又要犯錯,很不聽話。

明明有情,卻不敢承認,這樣很不好。

給你一個認錯的機會。

記得誠實。

大哥。」

读完信,阿诚险些握不住它,脸上发热,拔腿就往楼上冲去。

304房里空无一人,一张小桌上放着一支玫瑰,他走进一看,玫瑰压着一张卡片,上面写着一首小诗。

他拿起卡片,瞧见背面印着明楼要他去的地址。

也在这酒店里,是东面的兰草园。

等明诚到了那里,明楼已经背着手,笑眯眯地看着他,他站在一株盛开的君子兰旁。

看到信时,明教授就已经觉得甜蜜,此刻看到明楼,情难自抑,他还记着那首小诗呢,便不再扭捏,向他走去,对明楼微微弯腰:

“对不起大哥,以前我一直觉得……浪漫最不切实际,情感不必非要言明,我错了,心意相通固然是你我情感的证明,但适当的表达的确可以提高精神愉悦度,使人获得满足。”

他微微一笑,给明楼一个吻。

“我爱您。”

明楼终于等到这句,加深那个吻。

霽月清风,正是谈情说爱的良辰。

“哼,你还真是别有用心。”

“愿者上钩,愿者上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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