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休杂记：一
被人催更，早早一发
我原打算深夜才发糖的呢
上海老克勒的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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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住的地方不是原来的明家公寓，那地方早就征做公用，改的面目全非，几天前大哥经过那里，住了十几户人家，他立了会，倒也没有太感伤，回来后说不如这里乡下，告老归田，自己种点菜，倒也有趣。
他以前不会这个，在牛棚时学的，他这个人，做什么都能做的最好。种的菜油亮亮的，比我厉害许多。
时光漫长，磨难短浅。
他那几年心气一直不错，干活干的很好，全大队他养的猪，膘是最肥的，还得了先锋。
那时候同我说，这样也挺好，脚踏实地，干完活倒头就睡，还是幸福的。
我习惯伺候他，被他拦住，说现在又不是以前，你我都是同志，哪里要你来伺候。
一直到后来平反，我和他一起住，支使他做腊肉过冬，有时候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大哥一直都爱养些花草，最爱侍弄兰草，前几天看他宝贝似的捧回家一株君子兰，它没开花，叶子宽大油亮，被他栽到一个花盆里，藏到菜畦里，和小油菜混在一处，以为我瞧不见。
我自然是要戳穿他的。
以前我也不那么看重钱财这些俗物，后来搞谍报工作，立在外人面前是贪财的模样，面具戴地久了，觉着钱财确实是好东西。
我们退休金当然够用，不过见他买花买草，还是忍不住要说。
“家里都有了这么多了，怎么还买。”
他穿着西装，头发梳地油亮，优雅地坐在沙发里，很不赞同我地说：“阿诚，你这样很不好，人活在世，要雅致自在，食不可无肉，居不可无兰，要奉为圭臬。”
随意更改前人之言，言之凿凿。
他真心要同我辩解一番，我自然不敌他，一副受教地模样，给他递上一杯咖啡。
前几天给我买了一套新西装，说是礼物。
给我装点心情。
昨天我把记录他平日的语句递给他。
他很高兴，嘴上还是说我是无所事事才总做这些闲事。
他明明得意地很，翻上了三四遍。
又当我不知道。
我给他的是线订的书，句子我自己抄的，书自己缝的，他很惊讶我的手艺，几日后才来赞叹。
“严丝合缝，笔力千钧。”
“当然，世间独一份，您就偷着乐吧！”
“不谦虚。”
那是同谁学的？
他自己全当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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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每一个喜欢我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