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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:东海营放释旧故人  琅琊阁接迎白毛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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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少帅初闻解毒法 新校尉群挑众兵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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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晨一身靛青长袍,发后小辫绑个玉扣,一路招摇,行至父亲书房门口慢慢停了下来,探头探脑地往里头张望。

老阁主眉眼都未抬半分,道:“小贼!进来!”

被捉了包,蔺晨朝看热闹的小童们做了个要打的手势,将他们驱散了去,晃悠悠显出身形,朝老爹咧嘴一笑:“我看那林殊如今已经全然不是个人了,您打算何时动手治人啊。”

“还需得他的戾气平复几日。”老阁主微微抬了抬头,“怎么?手痒,想治?”

蔺晨闻言,扇子摇地快成花儿了:“我可没把握,医死了您还不得让我先飞升啊。”

老阁主“哼”了一声:“把扇子收起来,初春还能结霜呢,你也不嫌冷!要么!现在说也行,可这治病的法子我不便同他说,你同他不熟,你懂我的意思么?”

“不懂!”蔺晨不解的扬眉,回答时声如洪钟。

老阁主冷冷道:“小畜生!懂作不懂!”

“老畜生!麻烦事儿尽让我做!”

老阁主不紧不慢地呼吸吐气,悠然道:“没法儿,谁让我是你老子呢。”

蔺晨恨恨咬牙,转身出门时,暗暗骂了骂。

老阁主耳力非常,随手就甩了块墨。

“唉哟----!”

 

一路上。

蔺晨顶着屁股后的墨块印子,照样招摇,随手拦了个小童:“哎哎哎,莫笑,问你,前日阁里搬来的那个白毛人知道在哪儿么?”

“噗--少阁主,您又被阁主欺负了吧。”

“啧,现我是阁主了,莫废话,快说,那个白毛的住哪儿?!”

小童想也不想,指了个方向:“那位客人就在石楠园中住着呢,浑身断了好些骨头,动也不能动,整日值得躺着,可怜地紧………”

蔺晨:“……”

“行了行了,哪儿来这么多的话,去做事吧。”

蔺晨心中想这事,沿着小径慢慢走,片刻便到了石楠园中。石楠树棵棵高大,郁郁葱葱,他摘了个叶梗咬在嘴中,呼了口气,推门而入。

林殊浑身缠着白布,这几日他已习惯了,这里总有人进进出出,左右他难以动弹,索性随旁人去了,蔺叔不会害他,他心里记着这个,便无限安定。

蔺晨在他床边坐下,细细瞧了瞧他的眼睛,已经红了,想来快要出现嗜血之症。

他想了想,道:“你想活么?”

冷不丁听见此人同他说话,林殊心里生疑,但依然眨了眨眼睛。

“我是你叔的儿子,是你哥。”

林殊:“……”

“知我父缘何不给你接骨么?”

林殊:“?”

蔺晨斟酌良久,又将那双红眼撑开瞧了瞧,道:“你中的是天下奇毒--火寒之毒,此毒解法有二,我可要说了。”

林殊飞快地眨了眨眼睛,嚯嚯几声。

“你莫要如此心急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”

林殊:“…”

“你中毒太深,才发作地这样快,过几日便会有饮血之症。”

林殊想杀了此人的心都有了!又急切地动了动。

“好吧好吧,你莫急啊!要解火寒之毒,不亚于再死一次,若是简单说来,须得削皮挫骨。”蔺晨看了看林殊,道,“你看来心智坚定,何况这骨头也是碎的,不用再受这般苦楚,也不怕这个,可是,现有两种法子,一是彻底拔毒,二是余留些许。”

林殊嚯嚯几声,蔺晨却不瞧他,自顾自地说了下去:“这个你若想好好的长久地活下去,便余留些许,不用饮血,毒性可以保留控制,身体虽不能恢复无人体魄,但与常人无异了,只是……………“

林殊:“?”

“只是全身白毛不可尽退,舌苔也继续僵硬,说不清楚话。”

白毛人一瞬间便黯淡了眼神,复又抬头,希冀地看着蔺晨。

盯得蔺晨说不出话,心道莫非真让老头说中了?!

“彻底拔毒,自然叫你容貌与常人无异,舌苔恢复柔软,正常同人说话,只是这样易骨而生,容貌与以前大不相同了。虽说你的骨头已然碎地七七八八了,可是解毒时依然要将全身骨头敲碎重塑,人自有根本,此法凶险非常,若是有幸成功解毒了,内息也是全摧,再无半点武力,多病多伤,时时刻刻都会复发寒疾,难享常人之寿,且重塑后要卧床一年,用于骨肌再生……你选哪个?我劝你啊,这容貌哪比得上性命,如此碎骨,有如重生一般,你便是新的人了,前尘往事俱放下吧。”

林殊闻解毒之法后便陷入沉默,蔺晨如何问也不做应答。

蔺晨叹了口气:“你自己且好好想着,过几日我父会来问你。”

林殊闭上眼,眼前一片红雾茫茫,战火,兵马,摧枯拉朽一般在他面前倒下、毁灭,耳边不断响起父亲撕心裂肺地吼声,他如鲠在喉,清泪两行。

他决不能就这样苟且!

他一定要复仇!

 

 

刀锋看着站在自己前方的一队兵,冷冷一笑,露出白森森的牙齿。

“我看过你们的眼神,很多人都用这种眼神看过我,你们不是不服我,是瞧不起我!”

他“呸”了一声:“我不和你们讲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谁不服谁他娘的就上来和老子打,谁打赢了老子,这劳什子官帽给他带,打不赢就好好跟着老子打仗,带你们喝酒吃肉玩儿女人!”

这队兵约莫十余人,是战英根据萧景琰的嘱咐亲自挑的,全是每个小队里的兵混混,大部分人参军以前都是流民,土匪,上战场后,杀了人,见了血,更加胆大包天,平日很难管教,每个几乎都挨过几次军棍。

现今这些人目露凶光蔑意,站在刀锋面前,听了他的话个个摩拳擦掌,想要给这新来的牢囚校尉一点颜色瞧瞧。

队中有个大头,大喝一声,抄起大刀便箭也似的冲了过去,直击刀锋面门,只见刀锋仰身一躲,翻到大头身后,狼嚎一声,五指做爪,斜抓扣住大头咽喉,伸脚轻轻一拌,大头倒栽,刀锋迅雷一般收手,夺了他的刀刃,任他狠狠摔到地上。

“再来!”刀锋潇洒地将那大刀一扔,躬身做爪。

又有人不服气冲了过来,刀锋不放在眼中,长腿一抬一踹,那人便飞了出去。

他冷笑一声,嘲道:“太弱,不耐烦了,一齐上吧!”

此话挑衅至极,一个个兵听此话气的七窍生烟,齐齐怒吼一声,势如猛虎一般拥扑过去。

只见刀锋在这十余人中游刃有余,一身悍然之气无敌,越是斗地凶狠便越是兴奋,豺狼一般,飞挑,握扑,扣抓。

那一队兵被揍地落花流水,不住哀嚎告饶,皆被这蛮狼扔了出去,开花儿一样四散在地上,一个一个哭爹喊娘。

刀锋拇指擦去嘴边血迹,啐了一口,嘲道:“没用。”

“服了么?”

“服了服了!”

“记住谁是头儿了么?”

“记住了!小的么能记住了!!”

“那好,你们以后就跟着我了,太差了,明日开始和我训练!”

……

萧景琰站在高处,将这一幕尽收眼中。

刀锋是一柄宝刀,如今还未开刃便已有锋芒,又极聪明,是个将才,祁王识人太有远见,竟在他少年时便预测了他将来的成长!

“战英,你说,为何当初王兄不直接带他走呢?”

列战英立于萧景琰身侧,侧头想了想道:“将军,战英不知祁王是如何想的,不过战英之前熬过鹰,固然驯化以后,鹰哥极为聪慧乖巧,熬过的鹰便会少了些鹰的桀骜不驯,但成年鹰的鹰性不会消失,故而咱的鹰哥还可以做战鹰之用,若是从幼鹰养起,怕只能做玩宠了。战英觉得,祁王殿下不带走他,是否会有此因?”

萧景琰看着刀锋,似在远思:“你说的对,他是一头狼,不是一条犬。对了,他识字么?”

“不识几个,这小子有几分能力,带人全凭直觉,今日是他正式同那些兵交手,已晾了他们好几日了!”

“去教了么?”

“此事自然交给军师了,还有什么军法兵书,一并是军师的活。”

“这便好,战英,陪我走走。”

 

烟光凝天,海生波澜,凉风萧瑟,洪波拍岸。

萧景琰负手立于岸边,望这沧海茫茫,眉宇横着悲戚。

“战英,鹰哥去了有三日了吧,还没回么?”

列战英一愣,垂下头,小声道:“没回,将军,等不到金陵的消息,咱……自己回去吧!”

萧景琰霎时眼眶红了,金陵的意思极为明白,蔺晨没有说错,他高高在上的父皇已经生出了可怕的猜忌之心,无论摆在他眼前的证据是多么荒谬,只要他心中当做是真的,那…便是真的。

可他依然难以置信,亲父子的血缘联系竟然比不上权力在父皇心中的地位,越无法相信便越让他觉得心寒。

“战英,等不了了!便违一次皇命!我们明日便拔营回朝!”

涛声呼啸,萧景琰茫然地望着无边无际的东海,心口一疼,他抚了抚胸,从怀中掏出一物来。

鸽子蛋大的珍珠莹莹发亮。

 

年少的将军怔怔看了许久,恸然大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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