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寒。
萧景琰喝了壶酒。
他是皇子,却不尊贵。
宫廷里的门墙通向四面八方,却没有一个是他的出口。
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,
他走进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死了一个人。
凶手不用找,就坐在旁边。
萧景琰冷冷看了一眼尸体。
递给凶手一壶酒。
蔺晨无酒不欢。
在萧景琰进来之前,他已经渴了太久。
萧景琰道:“你应该离开这里。”
蔺晨慢慢摇头,说的很诚恳:“离不离开是我的事,但是为了你的酒,我一定会留下来。”
萧景琰笑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?”
“你一定会来。”蔺晨露出笃定的神色,他看向房里的死人,道,“因为他在这里。”
这个房间四面封闭,却不知道哪里吹来了风。
夏江一到这里就想转身离开。
一灯如豆,整个房间昏暗,透出不详的气息,他做了悬镜司首尊那么多年,对于危险的认知绝不低。
灯灭了。
他总算有点慌乱,摸出一把匕首。
然而这把匕首却成了他被夺命的利器。
一只手从黑暗中扼住他的咽喉。
夏江一定会挣扎,匕首落入那只手里。
他没有发出太多的声音,刀刃薄如蝉翼,干脆利落地划过他的咽喉。
黑暗中,一切都无声无息。
残余一点鲜血的热气。
萧景琰皱起眉,很不满意道:“他已经死了,一个死人,没有用处。”
蔺晨道:“会有人让他有用处。”
蔺晨专注地看着不受宠的皇子,人人皆知他喜好美色的爱好。他并不是下流色鬼,他只是喜爱收藏美色。
美人,就和他收藏的花草一样。
他欣赏,但不占有。
他举杯饮酒,来人赏心悦目,他饮有滋味。
蔺晨脸上有好奇神色,笑道:“你做了何事?堂堂皇子混地如此落魄?”
萧景琰寒冰模样的脸忽地绽开,懒洋洋笑道:“天子心,针眼般小。”
蔺晨眼珠溜溜一转,叹了口气,道:“我说为何你有如此记仇的性子,原来是你也是真龙之命。”
风隐约游来。
皇子负手立在黑暗中,笔直如同边塞白杨。
孤孤单单,冰凉寂寞,好像在生在这黑暗中 。
一个人可以承受多久的寂寞?莫非十二年只是开阖眼眸的一瞬间?
蔺晨不知道,但他看的清楚。
“你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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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言乱语,轻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