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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龙军出征向甘州  江左盟威名显江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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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金陵呆了三年,萧景琰过地极不痛快。

朝堂上,梁帝眼中无他,朝堂下,又无甚好友。除了演兵场也无甚去处。

幸而还有王妃一处去处,二人私下兄妹相称,午后畅谈片刻,得几分平静。

王妃素手纤纤,焚香烹茶,笑道:“你怎么日日愁眉苦脸的,也不怕短了命。”

靖王皱了皱眉,道:“怎的你也这般说?”

王妃了然一笑,默然不语。

靖王看她这一笑,心中一虚,别扭道:“笑什么?”

“既然以前都有人这样说过你,你还整日自己憋气,短了自己的寿数。”

景琰:“……好好读你的佛经去。”

靖王妃也不恼,柔和一笑,过了会,另起话头道:“何不向皇上服个软?我嫁给你三年,在金陵只见你派去处理些九品官做的琐事,还皆是太子誉王的指派。”

景琰放下茶碗,道:“服什么软!赤焰一事一看就是冤案,祁王兄的品性天下人皆知,他!他是他的亲父啊!!!这般做法,叫人如何不寒心?”

“三年了……你怎还放不下,你说再过十年,二十年,谁人还记得这些往事,你如此耿耿于怀,不过是徒增烦扰。”

这话不能提,一提靖王便要动火。

他甩袖起身,怒道:“不成!莫说三年,十年二十年我也放不下!旁人不记得,我记得!纵然迷雾重重,我也要奋力拨开!”

王妃波澜不惊,缓缓饮了一杯茶,淡漠地看了他一眼,问道:“你查到了什么?”

靖王一滞,撇开头去。

王妃忽而想起了什么,将手中书册放下,问道:“你明日要走了?”

景琰点了点头,道:“不过三年光景,大渝便又卷土重来,”他冷笑一声,“真当我大梁无人了么?赤焰当年的旧怨,老子还没和他们算呢!”

“成日说刀锋戾气重,殿下您也不遑多让。”

“大渝主将是当年与赤焰交锋的白显,若是能生擒了他,还能问出当年情状一二。”

王妃云淡风轻一笑,幽幽道:“既然你这般放不下,何不化欲望作野心?世间人左右也不过是这两条出路。”

萧景琰闻言,瞳孔猛地一缩,极震惊地看向靖王妃。

“怎么了?”

景琰摇了摇头,告诫道:“无事,此话以后切不可再说。”


 

碧空一道长练,映衬直道上浩荡齐整的玄龙军队。

鹰哥儿盘旋天际,喝唳长空,翅下护着一只白鸽,白鸽扑棱棱翅膀,在苍鹰左翼自在翻飞。

佛牙跟在刀锋战马一旁撒欢跑儿,时不时狼嚎一声。

军师骑在马上,失笑跟在刀锋身后,望了望天上苍鹰白鸽,又见景琰顶上红缨飘扬,他晃了晃神,想起三年前那个夜晚。




 

妙音坊丝竹频传,香云粉黛,满楼莺歌之声。

他进了雅间,点了美酒一壶,香茗一盏,静候了片刻,轻纱后缓步走来姿容妍丽的女子,半抱琵琶,袅娜地坐下。

“公子要听什么曲儿?”

军师沉吟片刻,道:“愿闻一曲《浔阳夜月》。”

乐声渐起,轻拢慢捻,眼前似有江南春江,月荡波心,军师执壶起身,行至窗前,妙音坊沿河而建,灯火重重叠叠,倒映于秦淮河上,闪出朦胧光晕,层迭恍惚中,忽然间,添入一声脆响,恰似黄鹂吟唱,清丽高昂,继而悠扬漫长,与那琵琶声错开,长调隐有悲意,荡于这天地之中。

军师睁开眼,左右顾了顾,寻此声望去,却见小楼檐脊坐一白衣江湖客,迎着靖王府方向,口衔绿叶一片,对月吹曲。

“蔺先生?”军师讶然,继而一笑,道“要不要下来饮一杯酒?”

曲声一停,唯余琵琶弦声,白衣客翩然而下,取了军师递上的新盏,仰头一饮而尽。

“他明日要成婚了。”

军师笑了笑,道:“殿下已然到了成婚的年纪了。”

蔺晨漠然地望向靖王府:“我知道,以前他说过。”

军师善解人意地唤人送上新酒:“要醉一场么?醉一场权当往事如梦,皆忘了吧。”

蔺晨接过酒壶,荡了荡,笑道:“上好的雪隐梅,你让我做消愁之用?”

“借酒消愁亦或是借酒壮胆,全在于蔺先生一念之间而已。”

蔺晨一笑,道:“怎么,你是想我忘了还是盼着我去抢人?”

军师看向秦淮河上只只绮丽花船,摇头道:“你不会。”

蔺晨从怀中摸出一个玉坠,指腹细细抚过坠上的“琰”字,惨然轻笑,自嘲道:“是啊,我不会。”

这壶酒“咚”一声扔至秦淮河中,浮沉一会,白瓷酒壶映着月光,片刻后沉了下去。

白衣客衣袂翻飞,踏空而去,渐渐隐没黑夜之中。

军师瞠目结舌,忿忿喊道:“这酒值不少钱呢!”

隐空传来一声:“是你赚了——!”


 

天色将晚,残阳一抹,将军勒住马缰,看了看天边,下令就地扎营休憩一晚。

离甘州约莫还有两日路程,无论是景琰,战英,还是戚猛,刀锋,心头俱攒着一团火,恨不得立刻就与那大渝打上三四场,斗一个天翻地覆!

扎营后,小兵将篝火升起,将士们围坐一处,三四个一堆,说说笑笑。

刀锋不爱吃干粮,忍不住蹿入林中捉了几只兔子,架在火上烤。

萧景琰与战英说笑了几句,侧头一看,眸光微动,将映在火光里刀锋的刚毅侧脸纳入瞳中,恍恍惚惚,深思忽得荡开,想起了某人当年烤的那只兔子,他极轻地“呵”了一声,移开双目,倒了碗酒。

军师不知何时走到了将军身侧,夺过他手中烈酒,塞过去一个文雅的白瓷杯,杯中清酒醇香阵阵,他慢悠悠道:“将军,您喝这个,好酒。”

雪隐梅?!!

萧景琰端此酒,讶然地看了他一眼,问道:“你怎么会有这酒?”

“自然买的。”

“何处买的?”

“山人自有妙处而得。”

装神弄鬼说完了此话,军师蹲身便凑在刀锋身侧,碰了碰他的肩,垂涎道:“刀锋,何时好?”

“在等半刻钟就成,你等会!先给将军吃!”

军师瞄了一眼对酒发愣的萧景琰,嘿嘿一笑道:“将军他喝酒便行,这肉嘛~你瞧我教了你许久,如今兵书都会看了,你可是连束脩都未曾献给为师啊,况且常言道:一日为师终生为父,你做了好吃的,还不第一个孝敬为父?”

刀锋邪邪一笑,蓝眼珠子转了转,道:“我小时候许过愿,要是我有了爹,我就咬死他,喝他的血,吃他的肉!”

“停停停!”军师登时蹿起,离了他一丈远,“说得这般吓人!不做你爹!不做你爹!做你师父,你总还得孝敬吧!”

“馋死你!”刀锋笑着啐了句,“孝敬孝敬!成了吧!”


 

廊州,江左盟。

三年内,十几个无名之辈聚在一处,向江左十四州各大帮派,山庄发出挑战,如有神助一般,这几人仿佛将这些江湖人的弱点底细都掌握在手中一般,逐一挑了过去,江左十四州的江湖人士一时间大为震惊,纷纷打听这些人的底细。

江左盟一夜闻名。

江左盟?各大帮派不平其嚣张名讳?到底何方神圣,敢以江左盟自命?纷纷派出帮中门中高手,再去挑战。

俱不得半分好处。

 
 

蔺晨斜靠在软榻上,摘了颗葡萄送入嘴中:“要是他们知道了琅琊阁这般无偿地帮江左盟,非把我的琅琊山移去填海不成。”

梅长苏拢了拢衣领,笑道:“多谢……”

蔺晨冷哼一声:“毫无诚意。”

宗主抱着暖炉,续话道:“……蔺叔的好嘱咐。”

“莫提我爹!”

梅长苏整了整神色,道:“不过我确实要多谢你,原来妙音坊也是琅琊阁的暗桩。”

“地狱里爬出的恶鬼,”蔺晨嘲笑道,“将我家这般风雅之地说这么难听作甚?那是我爹偶有一日突发奇想要听小曲儿了,一高兴便造的小楼。”

蔺晨眼睛忽地一亮,纵身便飞了出去,白影如同飞鱼一般,将一条蓝色身影捉住。

“放开!”飞流冷着脸,大喊。

蔺晨提溜着小孩儿的后领,用力捏了捏他的脸道:“说了几次了,小孩儿就要多笑笑!”

“放开!”飞流挣了挣。

冷漠的模样和当初的萧小将军一模一样,蔺晨移情作用一起,掌心覆在飞流头顶,大力揉乱他的发髻。

飞流挣脱不得,眼中流露求救神色,望向一旁的梅长苏,唤道:“苏哥哥!”

梅长苏被小孩儿叫得心软,起身从蔺晨手里将他救了出来。

蔺晨拍拍手,转身就走,暗自碎碎念道:“小白眼儿狼,也是个忘恩负义的主,不记得是谁把你的毒解了的么?和另一个白眼儿狼真像,一个想着林殊,一个想着梅长苏,当真是教人伤心!”

宗主听此人嘴中囫囵一气,听不大清,朗声问道:“你在说什么?”

“没——事——!”蔺晨背对着梅长苏,扇子高举,摇了摇,一溜气儿渐远:“我去找点吃的!”

梅长苏回喊:“蔺叔说了!少吃点儿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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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对不起军师。

他这么萌,至今没有名字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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