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列目录

第一章:积功德神医救皇子  抵诊金靖王成小厮

第二章:回营帐将军见故人  共卧榻神医耍奸滑

第三章:推沙盘蔺晨道天机  迎叫阵景琰战温宁

第四章:庆战功将军揍军医  签降书败军难还价

第五章:蔺阁主明晰算卦意  萧将军懵懂动初心

第六章:蔺少阁主算无遗策  萧大将军无可奈何

第七章:青衣客林中采毒草  褐衫侠树后救佳人

小番外:蔺阁主红帐戏将军  琰小厮绣床骑神医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{俏佳人千里追情郎 醋大夫马上表爱意}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回去的路崎岖颠簸,那驴哀哀叫了几声,犯了脾气,无论萧景琰如何驱赶,就是蹭着地不肯走。

蔺晨贴着萧景琰坐着,看他好笑,偶尔扫两眼那躺着的女子,方才他已经拿了个药瓶让她嗅过,估计片刻会醒。

“这驴脾气,倒有几分像你。”蔺晨折扇一打,揶揄了一句,“你瞧,犟得很。”

景琰甩了甩缰绳,斜睨了蔺晨一眼,五指撑开,握紧,关节嘎吱嘎吱响。

蔺晨笑了声:“莫忘了你还是我的小厮,打主人可要延期的!”

萧景琰冷哼一声:“那你就别乱说话。”

蔺晨装模作样地看着那病人,嘴里嚼了根草。

景琰嗤笑:“也不知是谁像驴。”

一路荒凉,杳无人烟,一辆驴车停在道上,日头西斜,落日红如鸡子,空茫云烟羊肠道。

风起,那女子幽幽转醒,双眸秋水一般,迷茫了一会,随即惊坐而起,缩到一旁抱膝,怯生生地看着蔺萧二人。

“你们,你们要做什么?”

蔺晨笑意盈盈,折扇摇了摇道:“果真是美人坯子,瞧这眼睛,浸在水里似得。”

好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,任哪个女子看了不动芳心?

可惜那女子早被吓破了胆,见蔺晨这副做派,揪紧衣领,尖叫一声:“不!不要过来!”

萧景琰叹了口气,放弃同那倔驴较劲,转身瞪了蔺晨一眼。

蔺晨耸耸肩道:“我可是什么都没做!”

萧景琰面容清俊方正,微微柔和眼神,教人不自觉心生信赖。

“姑娘莫怕,我与这位蔺先生进林中采草药,见了掳你的贼人,便出手救下了你,这位蔺先生是位大夫,姑娘身上的瘴毒便是他解的。”

景琰声音温柔,极富磁性,稳定了这女子的心神,叫她不自觉安定下来。

“那,便多谢公子了。”

“敢问姑娘从何而来,我们好送你回去。”

那女子目眺远方,凄凄苦苦, 飞云髻堕了下来,凌乱不堪,显出柔弱伶仃的美感来:“小女名唤何婉,本是宜州人士,家道中落,父亲心灰意冷跳了河,母亲自缢梁上,独留孤女一个,本以为遇上了良人,谁知……谁知……”

话音未落,便掩面哀哀哭了起来。

蔺晨同萧景琰面面相觑,俱拿这娇滴滴的女子没有办法。

二人眼神飞递:

“那要如何?”

“我怎么知道?”

“你不是琅琊阁阁主么?通晓天下事,安排个女子怕不是什么难事吧!”

“我只是少阁主,再说,你不还是将军么?”

“军营里俱是男子?她一个清白女子,去军营做什么?”

眼神飞了几个回合,二人俱没有对策。

那女子见两人沉默不语,只是这般看来看去,又见景琰高大,相貌英俊,鼻梁高挺,双目清正,便心生爱慕,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景琰的衣角:“这位,这位公子,你救了奴家的命,奴家无处可去,愿跟着公子,做个丫头。”

“什么!不行!”蔺晨同萧景琰闻言,齐声大喊,把那女子吓了一跳,眼泪汪汪。

“公子是嫌弃奴家么?”
景琰除了听过殿下,将军之类的称呼,从未曾听娇软女子这般缠腻地唤他,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尴尬笑道:“姑娘,莫,莫要这么叫我,我……”

他想了想,又看了看一脸看好戏的蔺晨,下定决心道,“你瞧,我一身粗衣,并非什么富贵人,不过是蔺大夫的……额……小厮罢了。”

蔺晨扇子一收,上前勾着景琰,痞道:“是的,他,是,我的,小厮。”

景琰咬牙笑道:“蔺先生说的不错。”

那女子心觉自己已然孤身一人,那英俊汉子若不富贵,自己配他正好,在他身旁呆下,日久生情,且能做他的妻,哀切道:“求求你们莫要丢下我……”

蔺晨道:“我给你些钱财,你愿做小本经营否?”

那女子咬唇,看蔺晨,满眼惧意。

说了这半天,俱没个结果,蔺晨景琰坐上车,没抱希望地拽了拽缰绳,谁知那驴子长咴一声,高兴了,扬起蹄子,狂奔而去,空空道上唯留下一串滚滚黄烟。


待回了客栈,蔺晨为那女子开了一间房,将她暂时安置了下来。

何婉抓着景琰衣角,盈盈目光,柔柔情意。

她想自己如此,再硬地心肠都要化作绕指柔了,可这呆头鹅,怎的也不开窍。

景琰为难地抽回衣角,道:“姑娘好好休息,先生叫我研墨,我且去了。”

蔺晨知他心意一般,喊了声:“小七!怎的还不过来?”

景琰从未觉得“小七”是如此天籁一般的声音,忙不迭逃到蔺晨房间。

见他如此,蔺晨调侃道:“桃花劫啊!”

景琰喝了口茶:“莫笑话我了,还是想想如何安顿她吧。”

月光清辉自窗外洒入,映到景琰微皱的眉峰上,打着浅浅苦恼地阴影,蔺晨坐到他面前,饶有兴致地看着他。

“这么瞧着我 做什么?”

“瞧你好看。”

景琰揉揉额角,不与蔺晨对视,漫不经心道:“找揍呢吧?!”

蔺晨略有些酸:“从未见你如此温柔。”

“那姑娘受了惊吓,自然要轻声言语…谁知会惹上这事?”

“可否记得,今晨我同你说过什么?”

“你胡扯的话那般多,我怎会记得?”

“就知你平日不将我的话放于心上。”

萧景琰懒得与这厮插科打诨,站了起来,在屋子里随意走着。

蔺晨盯着他,跟在他身后,见他行至一宫灯旁,心头一紧,连忙上前去,捏着他的双肩扳过身来,与自己对视。

“作甚?!”

蔺晨灵机一动道:“有法子了!”

“说。”

蔺晨将他带到桌旁,二人相对,为他沏了壶茶。

“小厮除了研墨润笔,还做什么你知道么?”

“不知道,先生赐教。”

蔺晨嘿嘿一笑。

景琰皱了皱眉,直觉不是什么好的答案。

“还有~暖床~”

果!然!如!此!

忍了一天的拳头便揍了过去。

蔺晨有了防备,打开扇子就是一接:“又生气!”

“你瞧瞧你说的什么浑话?!”

“让一个女子打退堂鼓,这法子必定有效。”

“不做!我睡了!顶多晾着她,叫她自己失望。”

说罢,懒得鸟那厮,给蔺晨铺了床后,在地上打了自己的铺盖,而后问少阁主:“要给你打洗澡水吗?”

“自然,你也得洗,今日入了瘴林,要好好洗去一身的毒气,这身衣服也不能穿了。”

“那你先洗吧,我去给你打洗澡水去。”

“你这小厮的活计做的倒是顺手。”

“哼,谁叫我欠了阁主的救命之恩。”

景琰并无太多顾忌,在军营时,常与那些兵混做一块,于是自己便在院中,从井里打了凉水,赤膊着上身,只着一条丝裤。凉水从头浇下,水流四散,分成数道自其脖颈,喉结,肌肉沟壑蜿蜒而下,没入腰下,丝裤湿透,贴上他的肌肉。

蔺晨早已洗完,开窗将院中风景映入眼中。
悠悠长叹,怅然道:“明月冷光照我心,奈何佳人不动情啊!”

自打景琰做了蔺晨小厮,便一直在他床榻旁打地铺。
这人麻烦的很,从前同榻时不曾发觉,如今做了他的小厮,什么要喝茶解渴啊,什么夜间发冷了啊,诸多要求,都来糟蹋他。

蔺晨曾装模作样的关怀他:“地上凉吧,不若上来与我同睡?”

景琰行军时从来不计较,断然拒绝道:“不必,我年轻,受的住冷。”

“我冷。”

景琰冷哼一声,搬出三床被子直往蔺晨床上扔。



翌日他们给那女子留了些钱财,二人牵着乌云便向西北去了。

待何婉醒时,隔壁房里已经空无一人。

她怔然做了许久,起身朝窗外吹了一声长哨。

片刻后,一黑衣蒙面女子翩然而至。

“妹妹,如何?”

“他们走了,那位青衣客瞧我的眼神不善,我不敢太做纠缠。”

“那青衣客是谁?不是萧景琰么?”

“不知,似乎同萧景琰做了交易,我自他回营便跟着他,他是自愿同那青衣客走的,好像是,做他的小厮。”

“你等个片刻,我问问其他的姐妹。”
蒙面女子放出一只白鸽,片刻后,又飞了回来,脚上带着信条。

何婉抽出来一看,笑了笑:“姐姐放心,我必追上去。”

“做的自然些,莫叫他看出破绽来。”

何婉沉吟片刻,犹疑道:“若只是那萧景琰一人,我当然有把握,可那个他跟着的大夫,高深莫测,我着实不敢太大动作。”

“你且先去,师傅说过,若能逼得萧景琰此刻回去,最是上策,若做不到,那只看天命了。”

“婉儿必尽全力。”



何婉退了房,买一匹马,朝西发足狂奔,终于瞧见萧景琰二人的身影。

她朝马身刺了一针,那马嘶鸣一声,不受控制地向前直奔。

她惊慌失措地大喊:“救命!!救命!!!”

景琰耳朵一动,一个鹞子翻身,飞鸟投林一般揽住何婉的腰身将她救了下来。

“何姑娘?怎么是你?”

何婉满腮红云,羞答答地瞧着景琰,偎依在他胸膛:“我今日发觉你们走了,心底伤心,小二见我可怜,说你们西去了,我……我就是碰碰运气……天可怜见,你我有缘分,教公子又救了奴家。”

景琰烫手似的放开她道:“我们没有马车,一路步行,你一个姑娘,怕是受不住。”

“我做什么都行,”何婉又蓄了泪,“只求你莫丢下我,你救了我两次,我……我……”

羞惭地遮住了脸。

蔺晨冷冷瞧这女子,倏尔扬起一个笑容:“七儿,来我处。”

不知蔺晨那厮葫芦里又卖什么药,但总好过与这娇滴滴的姑娘待在一处,景琰便疾步走向他。

蔺晨一拉,景琰借着劲上了乌云。

蔺晨道:“姑娘,昨夜给的钱财已够,莫要纠缠我家小厮了,欠了恩,便要懂得还,恩主要你莫跟来,你便识相些,莫说我不怜香惜玉。”

说罢,一拉缰绳,乌云便跑了起来。

何婉咬咬唇,一步一步跟着。

景琰回头一望,瞧见那个小小的粉色人影。

“她……怎的固执到这般地步?一直跟着,不会累死吧。”

事出反常必有妖,琅琊阁主心里已然有了大概。只是我们的大将军对这感情之事想来木讷,且那女子出现的太过无疑,叫他不作多想,只觉得烦恼。

蔺晨自然不会戳破,贴着景琰耳朵道:“她瞧上你了,一心想嫁你,你想想,我昨夜的建议可是行之有效的。”

萧景琰: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沉默良久,壮士断腕一般:“成吧,你说如何做。”

蔺晨缰绳一拉,笑道:“简单!”

乌云马头一调,转身奔向何婉。

何婉气喘吁吁,见那马回来,面上一喜,心道萧景琰果然舍不得自己。

正做着完美笑容,抬起头来,正要出言,只见蔺晨捏着萧景琰下颏,在她面前,吻了上去。

萧景琰睁大双眼,只想一拳揍过去。

蔺晨的气力竟大过了他,不容他反驳地吻他,目光灼灼如同盯着猎物一般,手上捏住,桎梏住景琰,不让他挣扎。

蔺晨吻的深,将这几日憋闷的情感悉数倒出,如同倾盆大雨。

景琰甚少经历此事,片刻后,脸色通红,喘不上气,软倒在蔺晨怀中。

何婉看的真切,脸色一红一白,笑容僵在脸上。

蔺晨十分得意,胜利者一般瞥了眼马下的女子。

何婉说不出话来:“你,你们,你们……”

蔺晨厌恶道:“我说了,他是我的小厮。”

“你们竟是……竟是兔儿爷。”

蔺晨扯开笑容,洋洋得意:“不错,我们是断袖,龙阳,兔儿爷,如何?姑娘,你能走了么?”

萧景琰被蔺晨吻得大脑一片空白,哪里管旁的事,抬头便问:“你是断袖?!”

蔺晨低头朝他温柔一笑,又亲了亲他:“乖,且先解决这个麻烦。”

方才蔺晨吻的这般深情,萧景琰再不知情感之事,也觉出了不对,失魂落魄。

何婉怔然,不言不语。

评论(44)
热度(589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 尘唐/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