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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积功德神医救皇子  抵诊金靖王成小厮

第二章:回营帐将军见故人  共卧榻神医耍奸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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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推沙盘蔺晨道天机    迎叫阵景琰战温宁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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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萧景琰睁开眼,惺忪一会,觉得腰上沉沉,耳边还有旁人的呼吸吐纳,他稍稍失神,转头眯起眼看了呼呼大睡的蔺晨一眼,昨晚记忆悉数回笼,这厮不知用了什么药,让自己迷迷登登睡了过去,不过醒后倒是精神大爽。

他看了看蔺晨,敏锐地观察到此人的眼皮动了动,分明是在装睡。萧景琰起身,翻过蔺晨,蹲在他身旁,拍拍他的脸:“该醒了。”

蔺晨此刻才装作刚刚苏醒的模样,微微睁眼:“……嗯?将……”

话没说出口,萧景琰看准时机,冷笑一声,长腿潇洒一踹,正中红心,迅雷不及掩耳,把蔺晨踹下了床。

“哎哟!!!起床气这么大!”蔺晨揉揉磕到床沿的脑袋,慢悠悠起身:“我可是大夫!”

萧景琰一手撑床,跳下床来,斜眼扫了他一眼,道:“那就劳烦蔺大夫去军医处好生待着吧”

洗漱以后,草草吃了饭,将军大人大步流星,踏入一旁帅帐之中,众将围着中央沙盘,聚在一起小声讨论。

见萧景琰入帐,纷纷朝左右散开,等主将议事。

“将军!”

“如今我们已经截断他们右翼退路,左翼直通东海,他们已是瓮中之鳖!没有退路了!此仗必胜!”戚猛兴奋道。

萧景琰皱着眉,细细瞧沙盘中的格局,果然是大梁旗帜遍布,看似赢面全部握在自己手中。

前几场梁军直冲向前,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收复失地,最后那次尤为惨烈,他自己也深受重伤,按理说他应当安心,继续前进。

只是……他眉头皱起,成一个难拆的“川”字,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,犹疑道:“太顺利了。”

戚猛大笑一声,道:“将军!莫要太紧张了!东海蛮荒!没脑子!”

“去!”列战英瞪了他一眼,朝萧景琰行礼,道:“殿下的忧虑,必有道理,我们这一路打来,确实没有阻碍,不过,殿下,我看上一次东海主帅温宁的确是拼力反击,不像是计?”

“正是因为如此,我才觉得反常,温宁此人,我也交手过几次,他行事谨慎,是东海为数不多的儒将,若是黄朔之流,我倒没有如此担忧。”

戚猛道:“说不定是被咱们打怕了!什么儒将悍将,快死了还不是要蹬蹬腿?!”

萧景琰望着沙盘,沉默不语。

气氛一时凝滞。

谁知蔺晨大笑一声,抱臂倚在一旁,嘲弄地看着众人,道:“你们将军在想是否应当穷寇莫追!”

众将侧耳接目,戚猛大喝:“蔺先生有什么高见?”

“高见没有,不过我这几年四处走,东海人的性格我也了解大半,磊落光明,骁勇善战,能让你们一直打本来就很不寻常,虽然你们大梁也算是兵强马壮,但是一味胜利决计是不可能的,何况他们还如此轻易地让你们断了他们的右翼后路。”

如同引线被点燃一般,蔺晨此话如同一个火种,在萧景琰心里燃起燎原之火,他茅塞顿开,指着沙盘东海军左翼阵地一侧道:“以退为进!左翼必有退路!战英你看,东海军右翼一段,必从左翼败走,左侧有一山谷,状如肚囊,若是东海军在处有退路,他们于山崖两侧设下埋伏,我们追去必然全军覆没!”

“可左侧无路啊!!是茫茫东海!他们能逃哪里去?”

蔺晨便昂首走近,得意道:“有路。”

萧景琰习惯性命令道:“说”

蔺晨不在意地摇了摇羽扇,颇有周郎风采,道:“如今秋季,左侧有一龙湫河道,水位下降,宛如平地,此河自顺城通入东海,他们可以从这里撤退。”

萧景琰曲起食指,轻扣桌案,道:“这事如此隐秘,你怎么会知道?”

蔺晨大无畏道:“哦,你怀疑我是奸细。”

萧景琰:“……”

众将怕这神医一怒之下不管自家将军了,赶紧打哈哈道:“蔺先生说笑了,我们将军怎么会是那个意思!我们将军……呃,我们将军是佩服您呢!”

“是啊是啊!哪有奸细会蠢到自己送情报呢?哈哈哈。”

“万一是假……”戚猛突然道,被列战英捏了一下,知自己说错,垂头不语。

萧景琰随即冷哼,众将噤声。

他冷冷盯着蔺晨:“说!”

“游历时无意发现的,隐在巨石后,入秋便成平地。”

“谢了。”

蔺晨还想说上几句,被传令小兵打断。

小兵奔入帐中,半跪抱拳:“报——!东海主将温宁!帐前叫阵,说要与将军一战!”

主将喊阵,有规矩,需得阵前行军鼓敲击三次,两军对垒,将帅先行交手十招,生死由命,十招之后才正式开战。

传信兵话音刚落,行军鼓声便传了过来。

“先赢了温宁再谈!”萧景琰抄起惯用长枪,自信一笑,点兵离营,十万大军跟随在后,浩荡之声势不可挡,全然把蔺晨抛在脑后。

他也不恼,山不就我,我来就山,遥遥跟在大军之后。

 
 

温宁一身月白铠甲,披风随风,如云翻滚,头戴银盔,骑一匹通体雪白的宝马,手握双枪,威风凛凛地立于场中。

他见萧景琰一身赤红战甲,胯下骑一匹乌云宝马,一杆长枪杵地,领大军随鼓点而来,扬起一抹笑意,大喝道:“东海主将温宁,特来请战!”

萧景琰挑了挑眉,道:“你的伤好了吗?”

温宁登时被噎,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起来。

几日前那一战,虽说萧景琰险些丧命,温宁也没好到哪里去,只不过他为人谨慎,身旁跟着一名亲随,将他带了回去。

萧景琰本就是不要命地打法,其军也形同虎狼,这才遗落战场之中。

蔺晨早就挑了一棵树,蹲在上头看戏,闻得萧景琰此话,也忍俊不禁。

将军大人与他相处这几日,噎人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。

温宁咳了声:“少说废话!!!来战!”

双枪便直直刺向萧景琰面门,皇子将军一勒缰绳,当即避过,臂上施力,长枪横扫,枪头红缨飞扬出一道红色弧线,温宁向后仰去,引马与萧景琰周旋。

萧景琰直奔而去,趁其不背,抵住起他左手一枪,飞旋几下,挑飞了出去。

大梁的军士们连声叫好,士气高涨!

“将军威武!!”

“给那温宁小儿一点颜色!”

萧景琰乘胜追击,温宁自然不甘示弱,双手握住仅剩一柄银枪,直直朝萧景琰冲来,双枪一碰,二人俱往后退了几步,二人皆灌了大力,萧景琰握了握枪杆,虎口震地微微发麻。

二人战地正酣,黑白战马交错而过,一红一白人影穿梭,萧景琰邪邪一笑,他自然瞧出温宁后继无力,长枪迅雷一般刺向温宁,将他白色围脖勾住一搅,温宁方才一击已然握不住枪,“铮”地一声,长枪脱手,遥遥飞出,插到了地上,正于疲累之际,当即被萧景琰挑翻在地。

大梁军士的喝彩潮水一般响起!他们的将军锐不可当!英勇无敌!!激励战鼓长擂不息!

萧景琰赤红铠甲,威风凛凛,乌云宝马昂头踏至卧伏地上的温宁面前,于逆光中犹如战神一般!

他高高在上地宣判:“你输了。”

这傲然的模样映入蔺晨心头,他双目微微一睁,觉得十分震撼,忽又想起这少年将军沉睡时在自己怀中无可防备的稚嫩模样,心头生出奇异的情感,他微微一笑,成竹在胸。

温宁捂住心口,颓然站起,萧景琰长枪离其喉管堪堪一寸,冷道:“可有不服?”

温宁道:“我有伤在身,赢不过你,可我东海将士不会比不过你大梁的小兵。”

許是这几日和蔺晨斗嘴惯了,此话到没有将他激怒,他懒懒到:“温将军不知,我们大梁同你们东海不同,帅将并非武艺最为高强之人。”

温宁听出他的讽刺,气地满脸通红。

萧景琰一改漫不经心,冷肃道:“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请君入瓮的主意,如今胜局在我,要么我将你斩于马下,要么你们自己想如何同我们谈?不过我给你一个忠告,若是前者,我们此战可就要一劳永逸了。”

温宁听的心惊,脸色红红白白,急急骑上马,奔回营中。

双方休战。

大梁军士嘲笑声此起彼伏。

“看那温宁小儿!被咱们将军吓地屁滚尿流了啊哈哈哈哈!”

萧景琰在一片威武呼声中回营。


蔺晨一身白衣,飘然落下,正好骑到乌云战马身上,于萧景琰身后伸出双手。

萧景琰觉察,正要施力将来人掼翻在地,谁知蔺晨双手覆住他握住缰绳的手,从后抱住他,屁股跟粘在马上似的。

萧景琰才明了来人是谁。

“………………放开!”

“这马是谁的?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萧景琰放弃抵抗,道,“你的。”

“我的马我为何不能骑?”

“……”胜利的喜悦还未残留半分,便又让这厮搞的气结。

“又生气了?你怎么这么爱生气?郁气不散是很容易短命的。”

“你离我远些,我定能延年益寿。”

“哦,那便算了,左右我是个大夫,你在气地缩了寿命,我也有办法叫你长命百岁。”

“……”

这厮到底是为何缠上自己的?!!

萧景琰心头实在疑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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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每一个喜欢我的人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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