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长官的情诗:壹 

明教授的情诗:番外

明长官的情诗 ·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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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爱是多么浅薄的字眼。

我从不说爱。

新领带很配你,

来我这里,

还有个领夹为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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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香港的跑马场出来,明楼就想着要送阿诚一套骑装,可惜明教授不爱好这个,此事便作罢了,倒是明台喜欢,购进最新款的骑装,带着新女友在马场里四处逍遥。

“你也收收性子,怎么越大越不懂事?”明楼脱下手套,皱眉告诫明台。

明台不羁地一笑:“阿诚哥还真是跟你长大的,教训我的话,你们俩从来不翻新花样。”

明楼心底一软,柔和下来:“我们也是关心你,明台,我们可以怀念过往,但不可沉湎过去,过渡放纵,只能证明你不成熟,不要,再让家里人担心了。”

“大哥,大姐、曼丽、老师,死在我面前。”

明台收回所有放荡不羁的表情,沉肃又平静地说了这句话。

空气便凝滞下来,明楼长叹一口气,这几年,明台一直都有梦魇,他们对他没有助益,很多事要靠他自己慢慢走出来,他拍了拍弟弟有些沉颓的肩:“好好玩吧,我知你有分寸。”

“谢谢大哥。”明台又挂上富家少爷轻狂的笑容,向自己漂亮的小女友迎了过去。

明楼的心肠很硬,最柔软的部分只给家人。

战友离开,他只有淡淡的惆怅,绝不会向明台这般难以自拔,每天消失的人太多了,为了这个满身疮痍的国家,他没有心力去伤春悲秋,如果在战时,他一定会狠狠教训这样颓废的明台,不过现在,便随他去,给他时间慢慢愈合。

明楼看着小弟的背影,不禁想起了阿诚。

其实他与明台很相似,小组成员全灭,徒留他一个,不知他当年是否也同明台那样,把哀伤苦痛磨碎在心底,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。

阿诚当年被匆匆送往俄国,明楼没有与他长久的相处,许多事情,他不清楚,以前只是粗粗的关怀过,如今却想细细地了解。

“明台,玩够了就回学校去,我会让阿诚打电话给你的宿管。”

“知道了!”明台有些不乐意地冲他喊。

这个时间,阿诚还在给学生上课,明楼忽然有兴致去看看教课的阿诚,便让司机开车送他去了港大。

刚下过雨,薄扶林道山顶那座歌德式建筑沾着水汽,明楼信步校园大道上,悠然走向明诚的教室。年轻的学生一脸朝气,从他身边穿行,匆匆但带着耀眼的稚气希望。

这让他恍惚回忆起自己的少年时光,也是这么英姿勃勃,无所畏惧,不知道天高地厚。明楼暗自轻笑一声。

真的是老了,才会开始回忆过往。

他立在明楼教室窗前,看着讲台上带着温柔笑意,侃侃而谈的明诚,十分自得。

明楼来的时机巧,下课铃很快就响起,不过学生之热情,如山海之势,下课后,就淹没了明诚。

明楼无奈地蹙眉,走到门口,喊了一声:“阿诚!”

明诚才知道大哥来了,和孩子们道了声谢,道了声歉,便从山海里脱身出来,夹着教案和明楼走到一处,二人并行离开。

有个学生恍恍地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,心里莫名有种相宜的感觉,他哑然失笑,摇摇头回去座位了。

“大哥怎么想起来学校了?”

“想来便来了。”明楼笑道,“明台这孩子,又逃课了,在马场看见我,撒娇让我给他买了套新骑装。”

“您肯定一边给钱一边训他。”明诚听明楼说,就想起明台的那个样子,忍不住一笑。

“他啊,做什么都半途而废的,今天骑马,明天又不知道做什么了,带着个女孩子,成天没个正经样。”明楼拿着雨伞做拐杖,嘴上数落着明台。

“索性以后并无大忧,你由着他又如何,何况他自己知道在做什么,早就不是咱们操心的年纪了。”明诚想着明台那天与他闲聊时,隐隐流露的苍凉,心中便有些发疼。

“我知道这个,你当初……是不是也这样,心里苦的紧,脸上还要笑出来。”明楼轻轻的问一句。

明教授一愣,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再说什么,想了想,原来是牵扯那么久远的事情,他淡淡一笑:“我那个时候,太慌了,所有事都马不停蹄地做,没有那个时间让你难受,等到了伏龙芝,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呢,”他突然沉下声,“真的觉得难受,是在伏龙芝安定下来后,才觉得世事无常。”

“当年不能在你身边。”

“我与明台不一样,”明诚提了声,明楼这突如其来的愧意让他觉得大哥可爱地有些好笑,“我一直知道我们总有牺牲的日子,伤心两天,就抱着同伴的理想投入更艰难的战斗了,我们是无悔的。明台不一样,大姐是亲人,不用说他,您和我不也是一样伤心么,于曼丽,是爱人,爱人离世,本就如同断肢,何况他们互为半命,毒蜂……更不用说,他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老师……他走不出来是情理之中的。”

明楼沉默地看着他,忽然笑起来:“明教授很厉害,头头是道,明某佩服。”

“大哥,您真是……”明诚看他眼里的戏谑,才知被他骗了,也对,明先生这么精明,怎么会不懂明台的心思,“您就打趣我吧!”

明楼正色道:“我哪里打趣你,当年没有在你身边,是我的一个遗憾。”

明诚躲过他眼里的深情,笑道:“都过去了,现在我们一家人一起,已是最大的幸福。”

“是,现在一起相伴,是最大的幸福。”

“走吧,回家做饭,您今天要吃什么?”

“随你。”

到了车边,驾驶座上空空荡荡,明诚讶异问道:“司机呢?”

“我让他自己回去了。”

明教授瞠目结舌,认命妥协,撇了撇嘴:“好吧,我来开。”

明楼自然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,施施然坐进后座去。

阿诚从后视镜看到大哥颇有些骄傲的样子,无奈一笑,真是越活越回去。

“你不肯来公司帮我的忙,我都快忘了你开车的样子。”

“我可懒得再做您的秘书。”

明楼指了指阿诚:“没良心。”

“是啊,我就没良心一回,您那的事,又多又繁琐,我可累了。”

“请不动你明教授。”

二人倏然一笑,都觉得自己幼稚。

吃过了饭,看了会书,各自道别。

回房前,明楼意义不明地同他说:“看来新送的领带很衬你。”

阿诚笑眯眯回谢:“大哥的眼光一向高于我。”

明楼自从失了做家务这个小爱好后,新的小爱好便是时不时在阿诚房间的书案上放小礼物。

一开始,阿诚还觉得有些怪异,后来习惯了,就忍不住要期待起来。

他回到房间,书案上摆着一个精致的小盒。

他打开一看,是个领夹,正好合明楼昨天送他的领带。

只是今日的小卡有些奇怪,明显被人撕去了些,只剩下两句:

“ 新领带很配你,

    来我这里,

    还有个领夹为你 ”

房子只有他们两个,定是大哥故意撕掉的,他做事从来不会没有缘由,阿诚反复看了许久,也猜不出他撕去的两句到底是什么。

真是坏,抓耳挠心的难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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